宋南枝暗暗叹了一口气,坐下来安慰她:“你也别心急,我兄长……你知道的,因为过往的经历,他注定是和常人不同的。”
许多福擦着眼泪,道:“过往与常人不同,难道他以后就不要娶妻生子,不要过正常的生活吗?反正现在乔诚也不能拘束他了,他明明可以过正常的生活的。我看得出来,他心里有我,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?”
宋南枝抱住许多福,让她在怀中哭了一场。
许多福渐渐止住哭声之后,抽抽噎噎地道:“你去……去说一声,他去也好,不去也好,都随他,我是……是不会赶他走的。”
宋南枝应了,陪同许多福睡下,心里担忧起进宫的祁渊来。
——
祁渊在宫门口长跪,永昌帝震怒,虽然事后看在祁皇后的面子上赦免了祁渊的不敬之罪,祁渊还是要顾及君王的面子,进宫请罪。
永昌帝在书房宣了祁渊来觐见。
“前日出言无状,触怒龙颜,祁渊特来向皇上请罪。”
永昌帝撇了一眼祁渊,叹气道:“算了,你起来吧,朕不会降罪于你的。”
祁渊表现得十分惶恐。
永昌帝笑了:“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兔崽子,什么时候也会做这样的官场文章了?罢了,你是皇后的侄子,也是朕的晚辈,不必拘礼。”
“皇上不计较是皇上仁厚,做臣子的不能不恭谨,从前是臣太过狂放无礼,以后臣要改,免得落人口实,让皇上烦忧。”
永昌帝挑了挑眉,仔细打量着祁渊:“你少有说出这样规矩的话来。”
“是臣最近读了一篇文章,颇有所感。”
“这倒让朕好奇了,是什么样的文章,能折服了你?”
“是叫《君臣赋》的一篇文章。”
“哦?”永昌帝放下手里的折子,捏了捏眉心,怅然道:“我记得,那是宋连世的文章。”
祁渊微微抬了头,道:“是。臣在读了这篇文章后,有感于笔者的通透胸怀,看淡名利的自由姿态让臣心生向往,一看作者,竟然是宋伯父。”
永昌帝面上露出几分不常用的悲戚来:“宋连世是个纯臣,即使不入仕途,去了长空书院教书,也是个难得的人才,可惜了……长空书院是为朝廷培育英才的地方,如果他还在,朝廷现在更会焕然一新。”
祁渊看见永昌帝面上的悲伤不似做假,道:“宋家当年的大火,臣觉得蹊跷,可惜臣当年年幼,不能查探。”
永昌帝以为他是在为当年交好的宋家兄妹伤心,道:
“朕当年已经派人查了,太后也曾亲自过问,的确是宋家的下人用火不当才导致大火的。斯人已逝,过去了这么多年,我们不必再伤怀了……朕之前听闻你定了亲,可选了成亲的日子?不如朕来赐婚如何?”
祁渊道:“多谢皇上美意,只是臣未婚妻子家中还有些琐事需要解决,目前还未能确定婚期,等到确定后,臣自来禀告皇上。”
永昌帝满意点头:“好歹是要成亲的人了,行事要更有度才对。就像这次,怎么就能一意孤行,觉得那些百姓可怜,非得问罪荆国长公主不可呢?她可是你的长辈。”
“是臣失礼了。”
永昌帝还没来得及夸奖几句,祁渊已经再度开口:“臣斗胆,再问皇上一句,若是荆国长公主真的触犯国法,皇上会惩治她么?”
永昌帝皱眉:“你什么意思?桀骜的毛病又犯了?祁渊,你是皇亲贵族,不是那杆子无事生非的御史,非得要谏死两个王公贵族才能成全自己的千古清名!”
“臣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上次科考舞弊案,牵扯到太后的时候——”
“祁渊!”永昌帝倏地站起身来,怒道:“朕对你宽容,不意味着你可以无法无天了!”
祁渊行云流水地跪下,老老实实告罪。
永昌帝这才消了气,坐下来,叹道:“朕知道,你上次虽然不过问了,其实心里一直不服气。但上次的事情,太后只是起了推动作用,她又是朕的母后,在先帝晚年稳定朝纲,于朝廷、于朕都有大恩,朕怎么能因为这点罪责就公开对她问罪?”
“如果太后娘娘,涉及到了人命呢?”
永昌帝一惊:“你听谁说的?”
祁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,重重地舒出一口气。
皇上还是那个明正典刑的皇上,只是他不知道陈如意与太后作的恶而已,要想处置陈如意,就要戳到皇上的痛点。
“是臣随口一问,惊扰皇上,请皇上恕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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